第十七章
通往李川家的走廊是幽长昏暗的，一如我此时的心路。
我叩问自己，现在做的这一切究竟有没有意义？
但现实已不容我回头，也不许我放弃。
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我看见李川家的门开了，门后露出一张柔和温婉的面容。
「赵阿姨？」
她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大妈说明来意，李川的妻子热情邀我们进门。
「李川出去办事了，说不好什么时候回来。」她端来茶水，语气有些抱歉。
我忙摆手，「没事没事，只要您不嫌我们打扰，我们愿意等李先生回来。」
李川妻子和赵大妈两人拉起家常，我和雷哥百无聊赖地等着。
眼睛转圈儿打量着屋子，我的视线不自觉落在客厅墙面的照片上。
我才发现李川家没有电视。
取而代之的是满墙的亲子互动照片。
有家庭聚会的，有一家三口外出游玩的，还有李川带儿子做运动的。
他们可真喜欢运动。登山、滑板、骑车、足球……父子俩在各项运动中尽情挥洒汗水，妈妈用镜头捕捉记录下一个个肆意张扬的瞬间。
我又拿出本子开始记录：家庭氛围好，热爱运动，亲子互动密集。
我被这种温馨的家庭氛围吸引，不自觉看入了神，连李川进门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李……」我刚想跟李川寒暄，被他摆摆手制止。
他往肩头看了一眼，然后轻手轻脚向卧室走去。
我才看到他背着一个男孩，男孩正在睡觉，小脸安静而苍白。
李川的妻子跟过去，两人小声嘀咕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夫妻俩一起出来，李川轻轻关好房门，转而打量我和雷哥。
「你们是哪家媒体的？」
「群众之声，」我出示工作牌，笑道：「李先生，我们今天……」
「群众之声？」李川眉头一皱，面目严肃起来，「就是你们写的那篇质疑我的报道？」
我一噎。
「我们的出发点只是客观地提出疑点，查明事实真相。」
「我说的就是真相！」李川语气严厉，虽刻意压低声音，却仍然能听出其中压抑的怒火。
「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就请回吧。」
「李先生，我们这次来没有恶意，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一起沟通。」
「我跟不相信我的人没有什么好沟通的……」他面露失望之色。
赵大妈听到现在才弄明白状况，她当即对我哥雷哥语气不善：「好啊，原来你们是那家昧良心的媒体！」
「亏我还把你们当好人，合着你们都欺负到家门口来了。」
大妈气得一蹦三尺高，抄起手边的拖把眼见要冲我和雷哥抡过来，李川夫妻急忙拉住她。
「赵阿姨，别冲动。」
「你们别管，让我揍死这两个睁眼说瞎话的王八羔子！」
大妈使劲啐我们一口唾沫。
李川冷着脸道：「你们快走吧，不然我也保证不了会出现什么后果。」
闹成这样，我们当然没有理由坚持。
走到门外，我不甘心地回头望，不期然对上李川投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
只是刹那之间，房门「砰」的一声重重关闭，隔绝了一切景象。
作者有话说：
我叩问自己，现在做的这一切究竟有没有意义？
但现实已不容我回头，也不许我放弃。
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我看见李川家的门开了，门后露出一张柔和温婉的面容。
「赵阿姨？」
她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大妈说明来意，李川的妻子热情邀我们进门。
「李川出去办事了，说不好什么时候回来。」她端来茶水，语气有些抱歉。
我忙摆手，「没事没事，只要您不嫌我们打扰，我们愿意等李先生回来。」
李川妻子和赵大妈两人拉起家常，我和雷哥百无聊赖地等着。
眼睛转圈儿打量着屋子，我的视线不自觉落在客厅墙面的照片上。
我才发现李川家没有电视。
取而代之的是满墙的亲子互动照片。
有家庭聚会的，有一家三口外出游玩的，还有李川带儿子做运动的。
他们可真喜欢运动。登山、滑板、骑车、足球……父子俩在各项运动中尽情挥洒汗水，妈妈用镜头捕捉记录下一个个肆意张扬的瞬间。
我又拿出本子开始记录：家庭氛围好，热爱运动，亲子互动密集。
我被这种温馨的家庭氛围吸引，不自觉看入了神，连李川进门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李……」我刚想跟李川寒暄，被他摆摆手制止。
他往肩头看了一眼，然后轻手轻脚向卧室走去。
我才看到他背着一个男孩，男孩正在睡觉，小脸安静而苍白。
李川的妻子跟过去，两人小声嘀咕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夫妻俩一起出来，李川轻轻关好房门，转而打量我和雷哥。
「你们是哪家媒体的？」
「群众之声，」我出示工作牌，笑道：「李先生，我们今天……」
「群众之声？」李川眉头一皱，面目严肃起来，「就是你们写的那篇质疑我的报道？」
我一噎。
「我们的出发点只是客观地提出疑点，查明事实真相。」
「我说的就是真相！」李川语气严厉，虽刻意压低声音，却仍然能听出其中压抑的怒火。
「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就请回吧。」
「李先生，我们这次来没有恶意，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一起沟通。」
「我跟不相信我的人没有什么好沟通的……」他面露失望之色。
赵大妈听到现在才弄明白状况，她当即对我哥雷哥语气不善：「好啊，原来你们是那家昧良心的媒体！」
「亏我还把你们当好人，合着你们都欺负到家门口来了。」
大妈气得一蹦三尺高，抄起手边的拖把眼见要冲我和雷哥抡过来，李川夫妻急忙拉住她。
「赵阿姨，别冲动。」
「你们别管，让我揍死这两个睁眼说瞎话的王八羔子！」
大妈使劲啐我们一口唾沫。
李川冷着脸道：「你们快走吧，不然我也保证不了会出现什么后果。」
闹成这样，我们当然没有理由坚持。
走到门外，我不甘心地回头望，不期然对上李川投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
只是刹那之间，房门「砰」的一声重重关闭，隔绝了一切景象。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