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撕破脸皮
顾伟的脸彻底沉了下来，温文尔雅的面具被撕碎。
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配型报告，狠狠摔在茶几上，声音冰冷。
「林婉，你不要不识大体。」
「一条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
这就是我爱了七年的男人，在他眼里，我的命是草芥，他私生子的命才是命。
我看着他，忽然笑出了声。
我的笑声刺痛了他，顾伟的脸色变得铁青，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
「你笑什么？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林家大小姐？现在是我顾伟在养着你！」
顾倩也跟着尖叫：「就是！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占着我哥的位置不拉屎！现在让你做点贡献还不愿意，你这种女人就该被浸猪笼！」
「不下蛋的母鸡」六个字，像六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你们不提，我差点多忘了。
我猛地甩开顾伟的手，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回了卧室，反锁了门。
墙上，那副巨大的婚纱照里，我笑得灿烂如夏花，满心欢喜地依偎在顾伟身边。
我曾以为，我嫁给了可以托付一生的爱情。
为了他创业，我不顾父母反对，卖掉了婚前陪嫁的房子和车子，凑了三百万给他当启动资金。
公司刚有起色，婆婆王秀兰突然中风瘫痪，顾伟忙得焦头烂额，我便辞掉高薪工作，回家专心伺候。
端屎端尿，擦身按摩，整整两年，我熬得形销骨立。
就在那两年里，我流掉了我们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
那天我独自在家给婆婆翻身，她故意不配合，我用尽全力，腹部突然一阵绞痛，一股热流瞬间染红了我的裤子。
我疼得瘫倒在地，冷汗直流，绝望地向躺在床上的她求救：「妈……救我……快打120……」
她却只是冷漠地瞥了我一眼，不耐烦地催促：「大惊小怪什么，快点给我翻身！我腰疼死了。」
那个未成形的孩子，就在她的冷漠和我的绝望中，无声无息地走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能怀上孩子。
我从包的最底层，摸出那支小小的录音笔，按下了保存键。刚才客厅里所有的丑恶嘴脸，都被清晰地记录下来。
我擦掉眼泪，镜子里映出一张没有血色的脸，但那双眼睛里，曾经的爱意和温柔已经死去，只剩下焚尽一切的决绝。
顾伟，王秀兰，顾倩。
你们的报应，从现在开始。
第二天清晨，我打开了房门。
客厅里，顾伟和王秀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嘀咕什么，顾倩顶着一头乱发在吃泡面。
看到我出来，顾倩把筷子一摔：「装死结束了？想通了没有？」
顾伟也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戒备和不耐。
我没理会顾倩，径直走到顾伟面前：
「我考虑好了。」
三人的动作齐齐一顿。
我垂下眼帘，做出疲惫又妥协的样子。
「小宝是无辜的，我……我心软了。」
顾伟的脸上瞬间爆发出狂喜，他猛地站起来，抓住我的肩膀：
「真的？老婆，你真的愿意救小宝了？」
王秀兰也激动得从沙发上探起身子，连声说：「我就知道，我们林婉最善良了！」
我任由顾伟抓着，轻轻点了点头。
「我愿意考虑捐献。」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顾伟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又舒展开来：「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
「你也知道，这是个大手术，医生说有风险。我一个人心里害怕。」
我的示弱让他彻底放下了心防，他柔声安抚：「别怕，老婆，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需要安全感。」我打断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当年我卖房卖车，借给你创业的那三百万，你先还给我。」
客厅里再次陷入死寂。
「你要钱？」顾伟的声调陡然拔高，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林婉，我们是夫妻！你跟我谈钱？」
王秀兰也反应过来，立刻破口大骂：
「你个丧良心的东西！我儿子都要火烧眉毛了，你居然还想着钱！那钱早就投进公司了，不都是我们顾家的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
「夫妻？顾家的钱？」
「那三百万，是我婚前的个人财产，白纸黑字，有借条为证。顾伟，你不会忘了吧？」
顾伟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当然没忘。但他更觉得，我马上就要死了，我的钱，我的所有东西，最后还不都是他的。
现在把钱给我，不过是左手倒右手，多此一举，他甚至觉得我是在羞辱他。
「现在公司资金周转不开……」他试图找借口。
我直接打断他。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抵押也好，贷款也罢，三天之内，三百万打到我的卡上。」
我看着他，扯出一个苍白的笑。
「不然，捐骨髓的事就算了，你再找别人吧。」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回了卧室，将门重重关上。
我靠在门板上，听着外面顾倩的尖叫和王秀兰的咒骂，还有顾伟压抑着怒气的低吼和砸东西的声音。
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配型报告，狠狠摔在茶几上，声音冰冷。
「林婉，你不要不识大体。」
「一条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
这就是我爱了七年的男人，在他眼里，我的命是草芥，他私生子的命才是命。
我看着他，忽然笑出了声。
我的笑声刺痛了他，顾伟的脸色变得铁青，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
「你笑什么？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林家大小姐？现在是我顾伟在养着你！」
顾倩也跟着尖叫：「就是！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占着我哥的位置不拉屎！现在让你做点贡献还不愿意，你这种女人就该被浸猪笼！」
「不下蛋的母鸡」六个字，像六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你们不提，我差点多忘了。
我猛地甩开顾伟的手，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回了卧室，反锁了门。
墙上，那副巨大的婚纱照里，我笑得灿烂如夏花，满心欢喜地依偎在顾伟身边。
我曾以为，我嫁给了可以托付一生的爱情。
为了他创业，我不顾父母反对，卖掉了婚前陪嫁的房子和车子，凑了三百万给他当启动资金。
公司刚有起色，婆婆王秀兰突然中风瘫痪，顾伟忙得焦头烂额，我便辞掉高薪工作，回家专心伺候。
端屎端尿，擦身按摩，整整两年，我熬得形销骨立。
就在那两年里，我流掉了我们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
那天我独自在家给婆婆翻身，她故意不配合，我用尽全力，腹部突然一阵绞痛，一股热流瞬间染红了我的裤子。
我疼得瘫倒在地，冷汗直流，绝望地向躺在床上的她求救：「妈……救我……快打120……」
她却只是冷漠地瞥了我一眼，不耐烦地催促：「大惊小怪什么，快点给我翻身！我腰疼死了。」
那个未成形的孩子，就在她的冷漠和我的绝望中，无声无息地走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能怀上孩子。
我从包的最底层，摸出那支小小的录音笔，按下了保存键。刚才客厅里所有的丑恶嘴脸，都被清晰地记录下来。
我擦掉眼泪，镜子里映出一张没有血色的脸，但那双眼睛里，曾经的爱意和温柔已经死去，只剩下焚尽一切的决绝。
顾伟，王秀兰，顾倩。
你们的报应，从现在开始。
第二天清晨，我打开了房门。
客厅里，顾伟和王秀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嘀咕什么，顾倩顶着一头乱发在吃泡面。
看到我出来，顾倩把筷子一摔：「装死结束了？想通了没有？」
顾伟也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戒备和不耐。
我没理会顾倩，径直走到顾伟面前：
「我考虑好了。」
三人的动作齐齐一顿。
我垂下眼帘，做出疲惫又妥协的样子。
「小宝是无辜的，我……我心软了。」
顾伟的脸上瞬间爆发出狂喜，他猛地站起来，抓住我的肩膀：
「真的？老婆，你真的愿意救小宝了？」
王秀兰也激动得从沙发上探起身子，连声说：「我就知道，我们林婉最善良了！」
我任由顾伟抓着，轻轻点了点头。
「我愿意考虑捐献。」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顾伟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又舒展开来：「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
「你也知道，这是个大手术，医生说有风险。我一个人心里害怕。」
我的示弱让他彻底放下了心防，他柔声安抚：「别怕，老婆，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需要安全感。」我打断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当年我卖房卖车，借给你创业的那三百万，你先还给我。」
客厅里再次陷入死寂。
「你要钱？」顾伟的声调陡然拔高，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林婉，我们是夫妻！你跟我谈钱？」
王秀兰也反应过来，立刻破口大骂：
「你个丧良心的东西！我儿子都要火烧眉毛了，你居然还想着钱！那钱早就投进公司了，不都是我们顾家的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
「夫妻？顾家的钱？」
「那三百万，是我婚前的个人财产，白纸黑字，有借条为证。顾伟，你不会忘了吧？」
顾伟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当然没忘。但他更觉得，我马上就要死了，我的钱，我的所有东西，最后还不都是他的。
现在把钱给我，不过是左手倒右手，多此一举，他甚至觉得我是在羞辱他。
「现在公司资金周转不开……」他试图找借口。
我直接打断他。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抵押也好，贷款也罢，三天之内，三百万打到我的卡上。」
我看着他，扯出一个苍白的笑。
「不然，捐骨髓的事就算了，你再找别人吧。」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回了卧室，将门重重关上。
我靠在门板上，听着外面顾倩的尖叫和王秀兰的咒骂，还有顾伟压抑着怒气的低吼和砸东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