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人血馒头宴
晚饭的气氛诡异得让人窒息。
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其中最显眼的，是一锅冒着热气的羊肉粥。那股浓重的膻味，让我胃里瞬间翻江倒海。
我从小就对羊肉过敏，别说吃，闻到味道都会生理性反胃。这件事，顾家上上下下人尽皆知。
可婆婆王秀兰却盛了满满一碗，亲手端到我面前，脸上堆满了虚假的慈爱。
「林婉啊，你最近脸色不好，妈特意给你熬了这锅羊肉粥，大补的。快趁热喝了，好好补补身子。」
我垂下眼，看着碗里漂浮的葱花和浑浊的米汤，那股膻味直冲天灵盖。
补身子？是怕我死得太快，骨髓不够新鲜吗？
我强压下呕吐的欲望，抬头看向顾伟。他正襟危坐，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妈，我……」
「喝！必须喝！」王秀兰的语气不容拒绝，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递到我嘴边，
「这可是我炖了一下午的，你不喝就是不给妈面子！」
我看着她，也看着顾伟。
顾伟终于开了口，却是帮腔：
「老婆，妈也是为你好，你就喝点吧。」
好。真好。
这一家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忍着剧烈的恶心，张开嘴，将那勺粥咽了下去。
滚烫的粥水划过食道，胃里立刻传来一阵熟悉的灼痛。
见我喝了，王秀兰满意地坐了回去，开始给那个叫小宝的男孩夹菜。
好戏，这才刚刚开场。
顾伟清了清嗓子，脸上瞬间布满悲伤，他给小宝夹了一筷子鱼，声音哽咽。
「小宝这孩子，命苦啊。他爸妈前阵子出了车祸，双双走了，就剩下他一个孤儿。我作为他远房表叔，总不能见死不救。」
他说着，眼圈都红了，还偷偷观察我的反应。
我配合地露出惊讶和同情的神色：「这么可怜？」
顾伟见我上钩，演得更卖力了，他抓住我的手，掌心湿腻腻的，让我一阵反感。
「是啊，老婆，你看这孩子多可怜。咱们结婚这么多年没有孩子，就把他当亲儿子疼，好不好？」
我心里冷笑。
亲儿子？他本来就是你的亲儿子。
饭桌上，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仿佛我才是那个多余的外人。
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我突然觉得胃癌带来的疼痛，都不及眼前的人心让我反胃。
酒足饭饱，王秀兰抱着小宝去客厅看电视，把空间留给了我们夫妻。
图穷匕见。
顾伟从沙发缝里抽出一个文件袋，坐到我身边，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从里面抽出一张纸，递给我。
「老婆，你看这个。」
我接过来，是一份骨髓配型报告，结果显示“高度匹配”。
我捏着那张纸，指尖发凉。
「这是什么意思？」我明知故问。
顾伟的表演达到了顶峰，他握住我的手，眼睛里充满了“惊喜”和“恳求”。
「老婆，小宝命太苦。他……他得了白血病，必须尽快进行骨髓移植。」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颤抖的激动：「我们本来都绝望了，没想到，老天开眼！今天带他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数据库里有一个潜在的匹配者，地址就在我们家附近。我托了关系去查，谁能想到……那个人竟然是你！」
「老婆，这是一条命啊！」
「虽然孩子不是咱们的，但你那么善良，一定不会见死不救，对吧？」
我静静地看着他深情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倒映出我苍白而可笑的脸。
想起医生的话：
「你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任何手术都可能让你下不来手术台。」
他不是在求我救人。
他是在逼我用我的命，去换他私生子的命。
我慢慢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从他湿热的掌心里抽出我的手。
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我看着他，扯出一个极淡的笑。
「我最近身体不舒服，不想捐。」
话音落下的瞬间，客厅里动画片的喧闹声仿佛被按了暂停键。
哐当！
一声脆响，是厨房里传来的碗碟摔碎的声音。
王秀兰像一头发怒的母狮，从厨房里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指着我的鼻子。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个不下蛋的母鸡，让你捐点骨髓救我孙子，你还敢不乐意？」
她终于不再掩饰，连“远房表亲”的戏码都懒得演了。
我还没开口，另一个声音从卧室里炸开。
「林婉你还是不是人！见死不救，你安的什么心！」
小姑子顾倩穿着睡衣就冲了出来，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冷血的女人，嫁到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现在让你为家里做点贡献怎么了？你就是不想让我们顾家好过！」
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其中最显眼的，是一锅冒着热气的羊肉粥。那股浓重的膻味，让我胃里瞬间翻江倒海。
我从小就对羊肉过敏，别说吃，闻到味道都会生理性反胃。这件事，顾家上上下下人尽皆知。
可婆婆王秀兰却盛了满满一碗，亲手端到我面前，脸上堆满了虚假的慈爱。
「林婉啊，你最近脸色不好，妈特意给你熬了这锅羊肉粥，大补的。快趁热喝了，好好补补身子。」
我垂下眼，看着碗里漂浮的葱花和浑浊的米汤，那股膻味直冲天灵盖。
补身子？是怕我死得太快，骨髓不够新鲜吗？
我强压下呕吐的欲望，抬头看向顾伟。他正襟危坐，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妈，我……」
「喝！必须喝！」王秀兰的语气不容拒绝，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递到我嘴边，
「这可是我炖了一下午的，你不喝就是不给妈面子！」
我看着她，也看着顾伟。
顾伟终于开了口，却是帮腔：
「老婆，妈也是为你好，你就喝点吧。」
好。真好。
这一家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忍着剧烈的恶心，张开嘴，将那勺粥咽了下去。
滚烫的粥水划过食道，胃里立刻传来一阵熟悉的灼痛。
见我喝了，王秀兰满意地坐了回去，开始给那个叫小宝的男孩夹菜。
好戏，这才刚刚开场。
顾伟清了清嗓子，脸上瞬间布满悲伤，他给小宝夹了一筷子鱼，声音哽咽。
「小宝这孩子，命苦啊。他爸妈前阵子出了车祸，双双走了，就剩下他一个孤儿。我作为他远房表叔，总不能见死不救。」
他说着，眼圈都红了，还偷偷观察我的反应。
我配合地露出惊讶和同情的神色：「这么可怜？」
顾伟见我上钩，演得更卖力了，他抓住我的手，掌心湿腻腻的，让我一阵反感。
「是啊，老婆，你看这孩子多可怜。咱们结婚这么多年没有孩子，就把他当亲儿子疼，好不好？」
我心里冷笑。
亲儿子？他本来就是你的亲儿子。
饭桌上，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仿佛我才是那个多余的外人。
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我突然觉得胃癌带来的疼痛，都不及眼前的人心让我反胃。
酒足饭饱，王秀兰抱着小宝去客厅看电视，把空间留给了我们夫妻。
图穷匕见。
顾伟从沙发缝里抽出一个文件袋，坐到我身边，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从里面抽出一张纸，递给我。
「老婆，你看这个。」
我接过来，是一份骨髓配型报告，结果显示“高度匹配”。
我捏着那张纸，指尖发凉。
「这是什么意思？」我明知故问。
顾伟的表演达到了顶峰，他握住我的手，眼睛里充满了“惊喜”和“恳求”。
「老婆，小宝命太苦。他……他得了白血病，必须尽快进行骨髓移植。」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颤抖的激动：「我们本来都绝望了，没想到，老天开眼！今天带他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数据库里有一个潜在的匹配者，地址就在我们家附近。我托了关系去查，谁能想到……那个人竟然是你！」
「老婆，这是一条命啊！」
「虽然孩子不是咱们的，但你那么善良，一定不会见死不救，对吧？」
我静静地看着他深情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倒映出我苍白而可笑的脸。
想起医生的话：
「你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任何手术都可能让你下不来手术台。」
他不是在求我救人。
他是在逼我用我的命，去换他私生子的命。
我慢慢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从他湿热的掌心里抽出我的手。
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我看着他，扯出一个极淡的笑。
「我最近身体不舒服，不想捐。」
话音落下的瞬间，客厅里动画片的喧闹声仿佛被按了暂停键。
哐当！
一声脆响，是厨房里传来的碗碟摔碎的声音。
王秀兰像一头发怒的母狮，从厨房里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指着我的鼻子。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个不下蛋的母鸡，让你捐点骨髓救我孙子，你还敢不乐意？」
她终于不再掩饰，连“远房表亲”的戏码都懒得演了。
我还没开口，另一个声音从卧室里炸开。
「林婉你还是不是人！见死不救，你安的什么心！」
小姑子顾倩穿着睡衣就冲了出来，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冷血的女人，嫁到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现在让你为家里做点贡献怎么了？你就是不想让我们顾家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