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
被打断发泄的林宇觉得很不爽，他回头寻找说话的人。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我的妻子程曦，身后还跟着两个身穿西装的保镖。
看到这架势，林宇稍微收敛了一点，没好气的问：
“这位小姐，这是我和他的私事，你就不要参与了。”
程曦完全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我身边，仔细打量我。
确认我没有受伤后才带着嗔怪开口。
“早跟你说了，店里要请几个保镖，你偏不听。”
“现在好了，被疯狗闯进来了吧？”
她的声音不大，但“疯狗”两个字，清晰地传进了林宇的耳朵里。
林宇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刚想发作，却在看着程曦身后两个高大的保镖，又憋了回去。
苏曼也回到了林宇身边，有些不解的看着程曦。
“程小姐？你怎么会在这。”
程曦有些厌恶的扫了她一眼：“这是我丈夫的店，我为什么不能再这？”
苏曼更是震惊地看着程曦，再看看我。
程曦是程氏集团的继承人，哪怕以苏曼总裁的身份也要在她面前放下姿态。
因为和程氏集团相比，苏曼的公司还是体量偏小，况且近几年也在走下坡路。
程曦对我甜甜一笑，然后转过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刚刚你们说要照价赔偿对吧？那我们来简单算算账。”
“你刚刚砸的椅子，是1965年生产的孤品，四十多万一把。”
“这瓶威士忌收藏编号是1377，拍卖价格42万，证书我还留着呢。”
“吧台被你砸出了裂痕，音响也进水了...”
这间酒馆是和程曦共同选品设计的，她简单扫一眼就看出大致的损失。
“大概算了一下，600万吧。”
听着程曦报菜名一般的报出损失，林宇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酒馆，里面的东西再贵也贵不到哪儿去。
他那句“老子赔得起”的豪言壮语还言犹在耳，此刻却像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抽在他脸上。
苏曼也早已呆若木鸡，以她爱享受的性子也没看出这些东西的价值。
等程曦报出最后的价格，林宇的嘴都合不上了。
“你们抢劫啊！一个破酒馆，怎么可能值这么多钱！你们这是敲诈！我要报警！”
程曦打了个哈欠，慵懒的靠在我身上。
“请便，报警还省了我的事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
“我这有完整的录像证据，我的律师现在已经在分析材料，申请冻结你们的财产了。”
“等第，我的资产？”苏曼终于回过神来，失声惊呼。
“对啊，根据婚姻法规定，这是您二位的婚内共同债务。”
“况且你也在场，不属于不知情状态哦。”
林宇彻底傻眼了，本来就是家境贫寒的凤凰男，虽然做了几年大公司的高管，但是几百万也是要命数字。
他猛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点开了一个直播软件，脸上瞬间挤出一个悲愤交加的表情。
“各位家人们！朋友们！请大家帮我评评理！”
“我身后的这个男人，叫陆鸣！是我妻子的前夫！他看我们现在过得幸福，就处心积虑地勾引我妻子，把我妻子骗到他的酒馆里！”
“我找过来，他不但不承认，还和他现在这个有钱的老婆一起，设局敲诈我！说我砸坏了他们五百多万的东西！”
“他们仗着有钱有势，欺负我们这些白手起家的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挥舞着手机，依次扫过现场的所有人，我和程曦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表演。
倒是苏曼，在摄像头对准她的时候试图遮挡，但是林宇不依不饶。
“别怕丢脸啊曼曼，咱们可不能赔这么多。”
程曦看着眼前的闹剧，只是露出轻蔑地神情，然后对我笑了笑，仿佛在说“你看，我说他是疯狗吧”。
6
林宇的直播间里，人数正在以几何级数飙升。
“前夫哥”、“女总裁”、“天价赔偿”、“豪门恩怨”，这些关键词迅速吸引了无数吃瓜群众。
他那张还算英俊的脸，以及他刻意营造的悲情人设，很快就为他赢得了一大片同情。
弹幕飞速滚动着。
“我靠，这前夫也太不要脸了吧？离婚了还来骚扰人家？”
“支持林总！这摆明了就是仙人跳啊！一个破酒吧五百多万？抢钱呢？”
“那个女总裁苏曼我知道，挺厉害的，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心疼林总，老婆被前夫勾引，自己还要被敲诈，太惨了！”
林宇看着飞涨的人气和一边倒的舆论，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
他瞥了我一眼，眼神里的挑衅意味十足。
苏曼浑身冰冷，她看着林宇那张在镜头前表演得天衣无缝的脸，只觉得一阵阵地反胃。
她想开口辩解，却发现自己在他的剧本里，连一句台词都没有。她一旦开口，只会被打上“不知悔改”的标签，遭受更猛烈的网络暴力。
就在林宇的直播间热度达到顶峰，他正准备进一步声讨我们的“罪行”时，变故陡生。
直播间的弹幕，画风突变。
“卧槽！大家快去看热搜！惊天大瓜！”
“反转了！反转了！完整版监控视频出来了！”
“妈的，被骗了！这个姓林的根本不是受害者，他就是个疯子！”
“砸店视频我看了，太嚣张了！那根本不是理论，是单方面的打砸！”
林宇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手忙脚乱地想退出直播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但已经晚了。
程曦的手段对付他，只能说是在欺负小孩。
几个大V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布了一段长达五分钟的高清视频。
视频没有任何剪辑，从林宇闯入酒馆开始，到他如何出言不逊、如何挑衅我，再到他如何歇斯底里地打砸，最后到他如何碰瓷开启直播，整个过程被记录得清清楚楚。
视频甚至贴心地用红色箭头和字幕，标注出了每一件被他砸毁的物品及其市场价值。
这段视频像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全网。
林宇直播间里那些刚刚还在为他鸣不平的人，立刻倒戈。
“我瞎了眼了，居然会同情这种垃圾！”
“表演型人格障碍吧？太能演了！”
“自己发疯砸了东西，转头就开直播卖惨，这操作也太骚了。”
“心疼老板，一屋子的宝贝就这么被毁了。必须让他赔！倾家荡产地赔！”
林宇看着满屏的咒骂，冷汗直冒。
他想关闭直播，但手指却抖得不听使唤。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7
如果说，那段完整的监控视频只是撕开了林宇虚伪的面具，那么程曦团队接下来的连环攻击，林宇更是一点招架的余地也没有。
就在全网都在声讨林宇打砸行为的时候，一个国内顶级的法律博主，发布了一篇长文，标题更加触目惊心：
《窃取、构陷、上位：一个凤凰男的卑劣发家史》
文章条理清晰地还原了六年前那场所谓的“泄密事件”的全部真相。
如果说，之前的网络舆论还只是针对林宇，对他身边的苏曼抱有几分同情，那么这段录音的公布，则让苏曼也瞬间沦为了口诛笔伐的对象。
“蛇蝎心肠” “狼心狗肺” “现代版潘金莲”……各种恶毒的标签铺天盖地而来。
真相的利刃，不仅刺穿了林宇的谎言，也彻底割裂了苏曼残存的最后一丝体面。
网络上的舆论风暴，很快就席卷到了现实世界。
林宇h和苏曼的公司，股价一路下跌。
无数合作方打来电话，宣布终止合作。
公司的公关部门焦头烂额，但无论他们怎么删帖、怎么辟谣，都无法阻挡那如同海啸般汹涌而来的证据。
程曦的团队甚至还“贴心”地公布了林宇公司近几年的财务报表，并由专业的会计师指出了其中多处涉嫌偷税漏税、做假账的疑点。
税务部门和证监会随即在官方微博表示：已关注到相关舆情，将立刻介入调查。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林宇被彻底打懵了。
他引以为傲的事业，短短一两天内便大厦将倾。
面对股东的质疑和批评，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惹错人了。
他瘫坐在地上，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手机里还不断收到辱骂他的信息。
苏曼站在一旁，面如死灰
她没有哭，甚至连一丝表情都没有。
酒馆的门外，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
这一次，来的不是处理民事纠纷的片警，而是经侦警察。
为首的警察走到林宇面前，出示了证件和拘捕令：
“林宇，你涉嫌故意毁坏巨额财物、商业诽谤、以及多项经济犯罪，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林宇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那冰冷的手铐，没有做任何反抗。
他知道，自己翻盘的可能都没有了。
8
林宇被带走时，没有再看苏曼一眼。
股东们顺势要求苏曼也辞职，她也顺从的接受了。
她又来到了满地狼藉的酒馆，见到了正在重新规划的我和程曦。
“陆鸣，能再给我一杯莫回首嘛？”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本店暂时歇业。”
她木然的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挽着我的程曦，然后转身离开。
我知道，从此以后，我们的人生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她的结局，我是在几天后的新闻里看到的。
林宇因巨额财产损坏、商业f诽谤以及多项经济犯罪，数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他名下的所有资产被法院拍卖，用以偿还银行贷款和对我酒馆的赔偿。
这其中，还有不少苏曼的资产。
丑闻曝光后，苏曼从一个备受瞩目的商界女强人，一夜之间变成了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心如死灰的她，独自一人去了医院，打掉了那个本不该出现的孩子。
不久后，她变卖了名下所有的资产，还清了那笔可笑的共同债务，
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座让她成名也让她毁灭的城市。
听说，她去了一个南方的小城隐居，没有人认识她，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
她为自己年轻时那两次错误的选择，付出了失去爱情、事业、名誉和家庭的全部代价。
这代价过于沉重，但对她而言，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至于我的生活，则很快回到了正轨。
程曦动用了她最顶尖的装修团队，不仅将小酒馆完美修复，甚至比原来更有味道。
那些损失的藏酒，也被她从世界各地的拍卖行里，一件件地重新搜罗了回来。
我曾劝她不必这么大费周章，可她理直气壮的回应我。
“这可是我送给老公的玩具屋，一件都不能少。”
我没有再拒绝，因为我知道，这个小酒馆不仅仅是我希望的平静生活的缩影，
也是程曦对我的爱意表达。
我依旧每天在这里调酒、听故事，过着我想要的平静生活。
不同的是，吧台的另一边，多了一个固定的客人。
程曦只要一有空，就会跑来我这里，什么也不做，就静静地看着我，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当然，我也没能完全“清闲”下去。
程曦以“不能浪费人才”为由，强行塞给了我一张新的名片，上面印着“程氏集团，首席特别顾问”。
我拗不过她，只好重新出山，偶尔帮她的公司处理一些棘手的项目和战略规划。
事实证明，我的商业嗅觉和设计才华并未因六年的沉寂而褪色，反而因为心态的沉淀而变得更加敏锐和老辣。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小酒馆里没有客人，程曦靠在我的怀里，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老公，”她忽然抬头问我，“你恨过苏曼吗？”
我低头看着她，阳光洒在她的发梢，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我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以前或许有过，但现在不了。”
“为什么？”
“因为，”我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如果不是她当年的离开，我又怎么会遇见你，遇见我生命里，真正的光。”
程曦笑了，笑得像个得到了全世界糖果的孩子。
是啊，我变了吗？
我变了。
我不再是那个会为了一份不确定的爱而卑微付出的陆鸣。
我只是，找到了那个值得我付出一切，也愿意为我付出一切的人，然后和她一起，过上了我们真正想要的生活。
窗外，阳光正好，岁月安然。
这，就是我最好的结局。
作者有话说：
被打断发泄的林宇觉得很不爽，他回头寻找说话的人。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我的妻子程曦，身后还跟着两个身穿西装的保镖。
看到这架势，林宇稍微收敛了一点，没好气的问：
“这位小姐，这是我和他的私事，你就不要参与了。”
程曦完全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我身边，仔细打量我。
确认我没有受伤后才带着嗔怪开口。
“早跟你说了，店里要请几个保镖，你偏不听。”
“现在好了，被疯狗闯进来了吧？”
她的声音不大，但“疯狗”两个字，清晰地传进了林宇的耳朵里。
林宇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刚想发作，却在看着程曦身后两个高大的保镖，又憋了回去。
苏曼也回到了林宇身边，有些不解的看着程曦。
“程小姐？你怎么会在这。”
程曦有些厌恶的扫了她一眼：“这是我丈夫的店，我为什么不能再这？”
苏曼更是震惊地看着程曦，再看看我。
程曦是程氏集团的继承人，哪怕以苏曼总裁的身份也要在她面前放下姿态。
因为和程氏集团相比，苏曼的公司还是体量偏小，况且近几年也在走下坡路。
程曦对我甜甜一笑，然后转过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刚刚你们说要照价赔偿对吧？那我们来简单算算账。”
“你刚刚砸的椅子，是1965年生产的孤品，四十多万一把。”
“这瓶威士忌收藏编号是1377，拍卖价格42万，证书我还留着呢。”
“吧台被你砸出了裂痕，音响也进水了...”
这间酒馆是和程曦共同选品设计的，她简单扫一眼就看出大致的损失。
“大概算了一下，600万吧。”
听着程曦报菜名一般的报出损失，林宇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酒馆，里面的东西再贵也贵不到哪儿去。
他那句“老子赔得起”的豪言壮语还言犹在耳，此刻却像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抽在他脸上。
苏曼也早已呆若木鸡，以她爱享受的性子也没看出这些东西的价值。
等程曦报出最后的价格，林宇的嘴都合不上了。
“你们抢劫啊！一个破酒馆，怎么可能值这么多钱！你们这是敲诈！我要报警！”
程曦打了个哈欠，慵懒的靠在我身上。
“请便，报警还省了我的事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
“我这有完整的录像证据，我的律师现在已经在分析材料，申请冻结你们的财产了。”
“等第，我的资产？”苏曼终于回过神来，失声惊呼。
“对啊，根据婚姻法规定，这是您二位的婚内共同债务。”
“况且你也在场，不属于不知情状态哦。”
林宇彻底傻眼了，本来就是家境贫寒的凤凰男，虽然做了几年大公司的高管，但是几百万也是要命数字。
他猛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点开了一个直播软件，脸上瞬间挤出一个悲愤交加的表情。
“各位家人们！朋友们！请大家帮我评评理！”
“我身后的这个男人，叫陆鸣！是我妻子的前夫！他看我们现在过得幸福，就处心积虑地勾引我妻子，把我妻子骗到他的酒馆里！”
“我找过来，他不但不承认，还和他现在这个有钱的老婆一起，设局敲诈我！说我砸坏了他们五百多万的东西！”
“他们仗着有钱有势，欺负我们这些白手起家的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挥舞着手机，依次扫过现场的所有人，我和程曦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表演。
倒是苏曼，在摄像头对准她的时候试图遮挡，但是林宇不依不饶。
“别怕丢脸啊曼曼，咱们可不能赔这么多。”
程曦看着眼前的闹剧，只是露出轻蔑地神情，然后对我笑了笑，仿佛在说“你看，我说他是疯狗吧”。
6
林宇的直播间里，人数正在以几何级数飙升。
“前夫哥”、“女总裁”、“天价赔偿”、“豪门恩怨”，这些关键词迅速吸引了无数吃瓜群众。
他那张还算英俊的脸，以及他刻意营造的悲情人设，很快就为他赢得了一大片同情。
弹幕飞速滚动着。
“我靠，这前夫也太不要脸了吧？离婚了还来骚扰人家？”
“支持林总！这摆明了就是仙人跳啊！一个破酒吧五百多万？抢钱呢？”
“那个女总裁苏曼我知道，挺厉害的，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心疼林总，老婆被前夫勾引，自己还要被敲诈，太惨了！”
林宇看着飞涨的人气和一边倒的舆论，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
他瞥了我一眼，眼神里的挑衅意味十足。
苏曼浑身冰冷，她看着林宇那张在镜头前表演得天衣无缝的脸，只觉得一阵阵地反胃。
她想开口辩解，却发现自己在他的剧本里，连一句台词都没有。她一旦开口，只会被打上“不知悔改”的标签，遭受更猛烈的网络暴力。
就在林宇的直播间热度达到顶峰，他正准备进一步声讨我们的“罪行”时，变故陡生。
直播间的弹幕，画风突变。
“卧槽！大家快去看热搜！惊天大瓜！”
“反转了！反转了！完整版监控视频出来了！”
“妈的，被骗了！这个姓林的根本不是受害者，他就是个疯子！”
“砸店视频我看了，太嚣张了！那根本不是理论，是单方面的打砸！”
林宇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手忙脚乱地想退出直播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但已经晚了。
程曦的手段对付他，只能说是在欺负小孩。
几个大V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布了一段长达五分钟的高清视频。
视频没有任何剪辑，从林宇闯入酒馆开始，到他如何出言不逊、如何挑衅我，再到他如何歇斯底里地打砸，最后到他如何碰瓷开启直播，整个过程被记录得清清楚楚。
视频甚至贴心地用红色箭头和字幕，标注出了每一件被他砸毁的物品及其市场价值。
这段视频像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全网。
林宇直播间里那些刚刚还在为他鸣不平的人，立刻倒戈。
“我瞎了眼了，居然会同情这种垃圾！”
“表演型人格障碍吧？太能演了！”
“自己发疯砸了东西，转头就开直播卖惨，这操作也太骚了。”
“心疼老板，一屋子的宝贝就这么被毁了。必须让他赔！倾家荡产地赔！”
林宇看着满屏的咒骂，冷汗直冒。
他想关闭直播，但手指却抖得不听使唤。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7
如果说，那段完整的监控视频只是撕开了林宇虚伪的面具，那么程曦团队接下来的连环攻击，林宇更是一点招架的余地也没有。
就在全网都在声讨林宇打砸行为的时候，一个国内顶级的法律博主，发布了一篇长文，标题更加触目惊心：
《窃取、构陷、上位：一个凤凰男的卑劣发家史》
文章条理清晰地还原了六年前那场所谓的“泄密事件”的全部真相。
如果说，之前的网络舆论还只是针对林宇，对他身边的苏曼抱有几分同情，那么这段录音的公布，则让苏曼也瞬间沦为了口诛笔伐的对象。
“蛇蝎心肠” “狼心狗肺” “现代版潘金莲”……各种恶毒的标签铺天盖地而来。
真相的利刃，不仅刺穿了林宇的谎言，也彻底割裂了苏曼残存的最后一丝体面。
网络上的舆论风暴，很快就席卷到了现实世界。
林宇h和苏曼的公司，股价一路下跌。
无数合作方打来电话，宣布终止合作。
公司的公关部门焦头烂额，但无论他们怎么删帖、怎么辟谣，都无法阻挡那如同海啸般汹涌而来的证据。
程曦的团队甚至还“贴心”地公布了林宇公司近几年的财务报表，并由专业的会计师指出了其中多处涉嫌偷税漏税、做假账的疑点。
税务部门和证监会随即在官方微博表示：已关注到相关舆情，将立刻介入调查。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林宇被彻底打懵了。
他引以为傲的事业，短短一两天内便大厦将倾。
面对股东的质疑和批评，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惹错人了。
他瘫坐在地上，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手机里还不断收到辱骂他的信息。
苏曼站在一旁，面如死灰
她没有哭，甚至连一丝表情都没有。
酒馆的门外，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
这一次，来的不是处理民事纠纷的片警，而是经侦警察。
为首的警察走到林宇面前，出示了证件和拘捕令：
“林宇，你涉嫌故意毁坏巨额财物、商业诽谤、以及多项经济犯罪，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林宇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那冰冷的手铐，没有做任何反抗。
他知道，自己翻盘的可能都没有了。
8
林宇被带走时，没有再看苏曼一眼。
股东们顺势要求苏曼也辞职，她也顺从的接受了。
她又来到了满地狼藉的酒馆，见到了正在重新规划的我和程曦。
“陆鸣，能再给我一杯莫回首嘛？”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本店暂时歇业。”
她木然的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挽着我的程曦，然后转身离开。
我知道，从此以后，我们的人生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她的结局，我是在几天后的新闻里看到的。
林宇因巨额财产损坏、商业f诽谤以及多项经济犯罪，数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他名下的所有资产被法院拍卖，用以偿还银行贷款和对我酒馆的赔偿。
这其中，还有不少苏曼的资产。
丑闻曝光后，苏曼从一个备受瞩目的商界女强人，一夜之间变成了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心如死灰的她，独自一人去了医院，打掉了那个本不该出现的孩子。
不久后，她变卖了名下所有的资产，还清了那笔可笑的共同债务，
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座让她成名也让她毁灭的城市。
听说，她去了一个南方的小城隐居，没有人认识她，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
她为自己年轻时那两次错误的选择，付出了失去爱情、事业、名誉和家庭的全部代价。
这代价过于沉重，但对她而言，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至于我的生活，则很快回到了正轨。
程曦动用了她最顶尖的装修团队，不仅将小酒馆完美修复，甚至比原来更有味道。
那些损失的藏酒，也被她从世界各地的拍卖行里，一件件地重新搜罗了回来。
我曾劝她不必这么大费周章，可她理直气壮的回应我。
“这可是我送给老公的玩具屋，一件都不能少。”
我没有再拒绝，因为我知道，这个小酒馆不仅仅是我希望的平静生活的缩影，
也是程曦对我的爱意表达。
我依旧每天在这里调酒、听故事，过着我想要的平静生活。
不同的是，吧台的另一边，多了一个固定的客人。
程曦只要一有空，就会跑来我这里，什么也不做，就静静地看着我，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当然，我也没能完全“清闲”下去。
程曦以“不能浪费人才”为由，强行塞给了我一张新的名片，上面印着“程氏集团，首席特别顾问”。
我拗不过她，只好重新出山，偶尔帮她的公司处理一些棘手的项目和战略规划。
事实证明，我的商业嗅觉和设计才华并未因六年的沉寂而褪色，反而因为心态的沉淀而变得更加敏锐和老辣。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小酒馆里没有客人，程曦靠在我的怀里，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老公，”她忽然抬头问我，“你恨过苏曼吗？”
我低头看着她，阳光洒在她的发梢，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我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以前或许有过，但现在不了。”
“为什么？”
“因为，”我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如果不是她当年的离开，我又怎么会遇见你，遇见我生命里，真正的光。”
程曦笑了，笑得像个得到了全世界糖果的孩子。
是啊，我变了吗？
我变了。
我不再是那个会为了一份不确定的爱而卑微付出的陆鸣。
我只是，找到了那个值得我付出一切，也愿意为我付出一切的人，然后和她一起，过上了我们真正想要的生活。
窗外，阳光正好，岁月安然。
这，就是我最好的结局。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