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二天上午，我提前到了学校的大礼堂。
礼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有学校的领导，有我们学院的老师和同学，还有……一群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
是我请他们来的。
王主任找到我，急得满头大汗。
“江老师，你这是要干什么？怎么还把记者给叫来了？”
“王主任，别急。”
我安抚他。
“我今天，是要开一场个人澄清会。”
“既然事情是从网络上开始的，那就在媒体的见证下，彻底结束它。”
王主任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我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退到了一边。
十点整，白玥来了。
她看起来憔悴不堪，头发凌乱，眼睛肿得像核桃。
没有了名牌衣服和精致妆容，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了十岁。
她一进门，就被记者们的闪光灯包围了。
“白小姐，请问你对网上造谣江老师的事情，有什么想说的吗？”
“请问你和盛宇集团的沈哲总监，现在是什么关系？”
“听说盛宇集团的项目剽窃丑闻，和你有关，是真的吗？”
白玥被吓得连连后退，跌坐在地上，只会一个劲地摇头和哭泣。
我走到她面前，将她扶了起来。
“大家静一静。”
我对着记者们说道。
“今天请大家来，是想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跟大家说清楚。”
我把白玥带到台前，让她坐在椅子上。
然后，我走上讲台，打开了投影。
屏幕上，首先出现的，是我父亲的照片，旁边附着他的身份介绍——江氏集团董事长，江振邦。
台下一片哗然。
江氏集团，那可是本市真正的商业航母，比盛宇集团的体量，大了不止一个量级。
“照片里的这位，是我的父亲。”
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整个礼堂。
“白玥同学，因为在课堂上被我批评，心生不满，便拍下这张照片，在网上造谣我被包养。”
接着，我放出了白玥将我的个人信息卖给职黑的聊天记录和转账截图。
“不仅如此，她还将我的个人隐私，以五万元的价格，打包出售给非法组织，对我进行更大规模的网络攻击。”
白玥瘫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礼堂里的学生们，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至于盛宇集团的沈哲先生……”
我话锋一转。
“他不仅是白玥的男朋友，也是这次网暴事件的幕后主使。”
我放出了一段录音。
正是沈哲教唆白玥如何发微博、如何煽动情绪的那段对话。
“……你就说她勾引老男人……对，就我爸……放心，宝贝，事成之后，这个限量版的包就是你的……”
沈哲那轻佻又恶毒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
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而他们之所以要攻击我，起因，是我曾经拒绝了盛宇集团的公关合作请求。”
我开始编故事，真真假假。
“沈哲先生认为我让他丢了面子，便怀恨在心，利用自己的女朋友，策划了这场报复。”
“至于他自己的项目，为什么会和天恒娱乐的技术雷同，我想，一个心胸狭隘、热衷于歪门邪道的人，会做出商业剽窃这种事，也并不奇怪。”
我的一番话，将所有的逻辑都串联了起来。
一个因爱生恨、公报私仇、最终自食恶果的豪门恶少形象，跃然纸上。
而白玥，就是那个愚蠢又恶毒的帮凶。
记者们的相机快门都快按烂了。
明天的头版头条，他们都有了。
我看着台下的一切，心中毫无波澜。
然后，我走下台，来到白玥面前。
她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我。
“为什么……”
她喃喃自语。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我给过你机会的。”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
“在你第一次造谣我的时候，在课堂上，我问过你，如果你是公关，你会怎么做。”
“如果你当时能坦诚道歉，而不是继续演戏，事情不会发展到今天。”
“可惜，你没有。”
我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白玥，记住。”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开玩笑’这三个字。”
“你要为你的每一个选择，付出代价。”
说完，我不再看她。
礼堂的门被推开，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他们径直走到白玥面前。
“白玥女士，你涉嫌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诽谤罪，请跟我们走一趟。”
冰冷的手铐，铐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白玥终于崩溃了，发出了凄厉的尖叫。
但已经没有人在意了。
她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我转身，准备离开这个充满闹剧的舞台。
这时，礼堂门口，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沈立国。
盛宇集团的董事长，沈哲的父亲。
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两鬓斑白，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血丝。
他没有理会周围的记者，径直向我走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两人身上。
他走到我面前，站定。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江小姐。”
他的声音沙哑而沉重。
“我为我儿子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
“是我教子无方。”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盛宇集团，愿意承担所有损失，并且……撤回‘星辰计划’，将沈哲……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他的话，让全场再次陷入死寂。
这是壮士断腕。
也是在向我求饶。
他希望我能到此为止，放盛宇集团一条生路。
我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
然后，我笑了。
“沈董，你是不是忘了件事？”
他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我。
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了一句话。
“十五年前，城南那块地，你还记得吗？”
沈立国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的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骤然放大，仿佛看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东西。
他死死地盯着我，嘴唇颤抖着，脸色比白玥还要惨白。
“你……你是……”
我退后一步，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却又无比冰冷的微笑。
“现在，你还觉得，一份道歉，就够了吗？”
（全文完）
礼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有学校的领导，有我们学院的老师和同学，还有……一群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
是我请他们来的。
王主任找到我，急得满头大汗。
“江老师，你这是要干什么？怎么还把记者给叫来了？”
“王主任，别急。”
我安抚他。
“我今天，是要开一场个人澄清会。”
“既然事情是从网络上开始的，那就在媒体的见证下，彻底结束它。”
王主任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我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退到了一边。
十点整，白玥来了。
她看起来憔悴不堪，头发凌乱，眼睛肿得像核桃。
没有了名牌衣服和精致妆容，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了十岁。
她一进门，就被记者们的闪光灯包围了。
“白小姐，请问你对网上造谣江老师的事情，有什么想说的吗？”
“请问你和盛宇集团的沈哲总监，现在是什么关系？”
“听说盛宇集团的项目剽窃丑闻，和你有关，是真的吗？”
白玥被吓得连连后退，跌坐在地上，只会一个劲地摇头和哭泣。
我走到她面前，将她扶了起来。
“大家静一静。”
我对着记者们说道。
“今天请大家来，是想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跟大家说清楚。”
我把白玥带到台前，让她坐在椅子上。
然后，我走上讲台，打开了投影。
屏幕上，首先出现的，是我父亲的照片，旁边附着他的身份介绍——江氏集团董事长，江振邦。
台下一片哗然。
江氏集团，那可是本市真正的商业航母，比盛宇集团的体量，大了不止一个量级。
“照片里的这位，是我的父亲。”
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整个礼堂。
“白玥同学，因为在课堂上被我批评，心生不满，便拍下这张照片，在网上造谣我被包养。”
接着，我放出了白玥将我的个人信息卖给职黑的聊天记录和转账截图。
“不仅如此，她还将我的个人隐私，以五万元的价格，打包出售给非法组织，对我进行更大规模的网络攻击。”
白玥瘫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礼堂里的学生们，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至于盛宇集团的沈哲先生……”
我话锋一转。
“他不仅是白玥的男朋友，也是这次网暴事件的幕后主使。”
我放出了一段录音。
正是沈哲教唆白玥如何发微博、如何煽动情绪的那段对话。
“……你就说她勾引老男人……对，就我爸……放心，宝贝，事成之后，这个限量版的包就是你的……”
沈哲那轻佻又恶毒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
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而他们之所以要攻击我，起因，是我曾经拒绝了盛宇集团的公关合作请求。”
我开始编故事，真真假假。
“沈哲先生认为我让他丢了面子，便怀恨在心，利用自己的女朋友，策划了这场报复。”
“至于他自己的项目，为什么会和天恒娱乐的技术雷同，我想，一个心胸狭隘、热衷于歪门邪道的人，会做出商业剽窃这种事，也并不奇怪。”
我的一番话，将所有的逻辑都串联了起来。
一个因爱生恨、公报私仇、最终自食恶果的豪门恶少形象，跃然纸上。
而白玥，就是那个愚蠢又恶毒的帮凶。
记者们的相机快门都快按烂了。
明天的头版头条，他们都有了。
我看着台下的一切，心中毫无波澜。
然后，我走下台，来到白玥面前。
她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我。
“为什么……”
她喃喃自语。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我给过你机会的。”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
“在你第一次造谣我的时候，在课堂上，我问过你，如果你是公关，你会怎么做。”
“如果你当时能坦诚道歉，而不是继续演戏，事情不会发展到今天。”
“可惜，你没有。”
我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白玥，记住。”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开玩笑’这三个字。”
“你要为你的每一个选择，付出代价。”
说完，我不再看她。
礼堂的门被推开，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他们径直走到白玥面前。
“白玥女士，你涉嫌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诽谤罪，请跟我们走一趟。”
冰冷的手铐，铐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白玥终于崩溃了，发出了凄厉的尖叫。
但已经没有人在意了。
她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我转身，准备离开这个充满闹剧的舞台。
这时，礼堂门口，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沈立国。
盛宇集团的董事长，沈哲的父亲。
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两鬓斑白，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血丝。
他没有理会周围的记者，径直向我走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两人身上。
他走到我面前，站定。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江小姐。”
他的声音沙哑而沉重。
“我为我儿子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
“是我教子无方。”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盛宇集团，愿意承担所有损失，并且……撤回‘星辰计划’，将沈哲……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他的话，让全场再次陷入死寂。
这是壮士断腕。
也是在向我求饶。
他希望我能到此为止，放盛宇集团一条生路。
我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
然后，我笑了。
“沈董，你是不是忘了件事？”
他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我。
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了一句话。
“十五年前，城南那块地，你还记得吗？”
沈立国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的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骤然放大，仿佛看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东西。
他死死地盯着我，嘴唇颤抖着，脸色比白玥还要惨白。
“你……你是……”
我退后一步，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却又无比冰冷的微笑。
“现在，你还觉得，一份道歉，就够了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