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隐婚两年，妻子苏悠悠拒绝和我同房：
“我有‘异性蛋白过敏症’只要接触到男人的体液就会休克。”
“不过你别担心，我正在治疗，再给我点时间……”
我信了她的话，陪她一起治疗，和她一起拿下了上亿的项目。
可在我赶到公司的庆功宴时，却看到公司副总江辰拿着钻戒对苏悠悠单膝跪地：
“悠悠，我们在一起一年了，我不想再遮遮掩掩了，今天借着你的庆功宴，我要向你求婚！”
“苏悠悠！你愿意嫁给我吗？”
在同事的起哄声中我冲了上去：
“苏悠悠，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
江辰笑着拍了拍我：
“你就是林旭吧！我听说过你，大家都说你是我们公司的出了名的小白脸。”
“这笔订单你陪了赵总几晚才拿下的呀？”
他的话引得周围的管理层全都哈哈大笑。
见我脸色铁青他在我身边小声耳语：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悠悠的丈夫了，我也知道她的病。”
说完他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放在我的手中。
我打开，里面躺着一个用过的小雨伞。
“这是我为悠悠专门在德国定制的，我是没想到，她居然还是第一次，你可真是个废物！”
我转身就走，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
“赵总，我离职了，你之前答应的条件还作数吗？”
1
电话那头传来赵总慵懒的声音，清晰地通过听筒传了出来。
“我的耐心和职位一直都为你留着。”
我挂断电话，胸口翻滚的怒火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
第二天，我回到公司准备辞职。
刚进办公室，就感觉气氛不对。
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我，那眼神里有鄙夷，有嘲弄，还有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他们在看一个即将被豪门女总裁踹掉的“小白脸”。
我的工位上，赫然摆着一个透明的亚克力盒子。
盒子里，装着一个用过的小雨伞，打了结，里面的东西清晰可见。
周围的同事都在窃窃私语。
“啧啧，真被甩了，分手礼物都送来了。”
“就是，江总跟苏总才是天生一对。”
那些声音不大，却一字不落地钻进我耳朵里。
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江辰搂着苏悠悠走了过来，姿态高傲，仿佛公司的主人。
苏悠悠依偎在他怀里，看向我的眼神，只剩下厌恶和鄙夷。
那眼神，和我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妻子，判若两人。
江辰停在我面前，居高临下。
他指着那个盒子，笑着问我。
“怎么，对公司给你的分手礼物不满意？”
我没有理他，双眼血红地盯着苏悠悠。
“两年的婚姻，苏悠悠，你说的‘异性蛋白过敏症’到底算什么？”
我的声音都在抖。
为了她这个病，两年里，我小心翼翼，连碰她一下都怕她过敏。
我以为那是爱，是体谅。
苏悠悠却冷笑出声，那笑声刺耳又陌生。
“林旭，病是真的，但你也是真的没用。江辰能为我花钱解决问题，而你只会忍耐。”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我轻笑一声：
“原来几万块就能买断你的忠诚和健康。苏悠悠，你确实挺廉价的。”
苏悠悠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被我的话刺痛，恼羞成怒，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我们的结婚戒指。
那是我熬了一个星期的通宵为她手工打造的。
她狠狠地将戒指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她尖声道：“你才廉价！就连求婚都是用这个廉价的戒指应付我！”
我没有看垃圾桶也没有理会她的咆哮。
而是从自己的钱包里，抽出我们唯一的合照。
照片上，她笑得灿烂，依偎在我身边。
当着她的面，我拿出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了照片的一角。
火光映着我冰冷的脸。
我看着照片在火中卷曲，变黑，最后化为灰烬。
我将燃烧的灰烬弹入垃圾桶，平静地说。
“你说得对，是时候把垃圾清理干净了。”
我抱起自己装私人物品的箱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转身离开。
2
我抱着箱子走到公司大堂，还没到门口，两个保安就立刻拦住了我的去路。
他们面无表情，手臂交叉，像两堵墙。
“先生，请留步。”我抬头，看见江辰和苏悠悠正站在二楼的玻璃扶手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江辰手里拿着一个话筒，显然是连接着大堂的广播系统。
他的声音通过音响，响彻整个大厅，带着电流的杂音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抓住他！他泄露了公司核心数据！”
一瞬间，大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前台小姐，路过的员工，甚至是前来拜访的客户，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周围的议论声像是炸开的锅。
“原来是商业间谍！”
“吃里扒外的东西，真恶心。”
保安得了指令，不再客气。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保安，粗暴地夺过我手里的纸箱子。
他根本没有检查的意思，直接将箱子倒扣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哗啦一声。我所有的东西都散落出来。
几件洗得发白的换洗衣物，一双穿了三年的旧运动鞋，一个用了很久的充电宝。
这就是我全部的家当。
大堂里爆发出毫不掩饰的哄笑声。
两个保安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像是铁钳。
他们强行把我往电梯的方向拖。
我被粗暴地推进了电梯，直上顶楼。
电梯门打开，我被他们推了出去。
他们押着我，送进了江辰的副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装修奢华，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繁华景象。
苏悠悠和江辰已经悠闲地坐在真皮沙发上。
他们欣赏着我的狼狈，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快意。
我被推到办公室中央，两个保安松开手，站到了门边。
江辰晃了晃酒杯戏谑地开口：
“林旭，你这商业间谍演得可真够拙劣的，这么快就露馅了。”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反驳：
“我没有出卖公司，项目的方案都是我熬夜写出来的，我为什么要泄露？”
江辰还没说话，苏悠悠先开了口。
她放下酒杯，脸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林旭，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为了钱，竟然出卖公司，出卖我。你太让我失望了。”
江辰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用手拍了拍我的脸：
“你以为你陪客户喝酒，拉来几个渠道商，写几个方案，项目就是你的功劳了？”
“告诉你，没有我的商业手腕，你喝死在酒桌上都没用。”
他抢走了我所有的功劳，把我日夜不休的努力，说得一文不值。
然后，他从红木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走到我面前，随手扔在我脚下。
“解聘通知书。”
我弯腰捡了起来。解聘原因那一栏，用加粗的字体写着：“因泄露公司核心商业机密，给公司造成重大名誉及经济损失，予以开除。”
江辰蹲下来，声音压得很低：
“这个圈子很小，你猜猜，以后还有谁敢用一个有前科，靠出卖身体上位的‘男公关’？”他每一个字，都在将我往死路上逼。
苏悠悠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林旭，这一切都是你自取其辱，怪不得别人。”
江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看在悠悠的面子上，我给你最后的仁慈，不报警把你送去坐牢。”
“现在，拿着你的垃圾滚出我的公司。”
3
我走出公司大楼，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星河湾小区。”
那是我和苏悠悠的婚房。
我现在一无所有，回去只有一个目标。
拿回一块旧手表，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我用指纹打开门锁。
客厅里一片狼藉，几个穿着工作服的装修工人正满头大汗地往外搬东西。
沙发，电视，甚至连墙上的挂画都被取了下来。
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工人，正叉着腰，不耐烦地指挥着。
我愣在门口，大脑一片空白。
领头的工人看到我，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你是谁？赶紧出去，这里正在施工。”
他看我没动，又挥了挥手，提高了音量：
“都听不懂吗？江先生说了，要把这里清空，以前的东西一件不留，全都扔出去！”
江先生这个称呼像一根针，扎进我的心脏。
“我是这个房子的主人，我回来拿属于我的东西。”
领头的工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轻蔑：
“房子的主人？”
“这房子现在姓江。老板发话了，闲杂人等不能进。”
我推开他，赤红着双眼冲向我的卧室。
几个工人立刻反应过来，在卧室门口拦住了我。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
“不能进去，没听见吗？”
我死死守住卧室的门，身体因为愤怒而不住地颤抖：
“让开！我要拿回我爸的手表！”
领头的工人见我情绪激动，脸上闪过一丝烦躁，掏出手机，拨通了江辰的电话。
他开了免提：
“江先生，有个男人疯了一样，非要进屋拿东西，我们拦不住。”
电话那头传来江辰的冷笑：
“废物就是废物，做事都这么难看。看好他，别让他跑了，我和悠悠马上到。”
不到十分钟，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停在了别墅门口。
江辰和苏悠悠走了进来，他们脸上挂着戏谑的表情：
“怎么，被赶出公司还不够，还想来偷东西？”
我没有理他，只是看着苏悠悠：
“我只要我爸留给我的那块手表，其他东西，我都可以不要。”
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也是我最后的尊严。
江辰故作惊讶地“哦”了一声：“你说那个破表啊？”
他看向苏悠悠，一脸宠溺。“早就被我扔了。那种地摊货，怎么配得上悠悠现在尊贵的身份？”我想起父亲临终前，躺在病床上，骨瘦如柴的手颤抖着把那块表交到我手上。
他告诉我，男人要活得顶天立地，要有骨气。
这块表，是我精神的寄托，是我做人的底线。
“江辰！”
我愤怒地嘶吼着，朝他冲了过去。我还没碰到他，就被他身后站着的两个黑西装保镖死死架住。
一个保镖对着我的腹部就是一脚。我被踹倒在地，蜷缩起来，肋骨传来剧痛，几乎无法呼吸。拳头和脚像雨点一样落在我身上。
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死死地盯着江辰和苏悠悠。
他们带着微笑，欣赏着我的惨状。
不知道过了多久，殴打停止了。
我浑身剧痛，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动弹不得。
那个领头的工人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了一个盒子，走过来递给江辰。
“江先生，您看，就是这个破表吧？”
江辰看都没看一眼，当着我的面，把手表扔在地上。
我伸手一把抓住。
他走到我面前，一脚狠狠地踩在我的手背上，将那块旧手表连同我的指骨一起碾碎。
4
我在城中村最便宜的小旅馆里躺了三天。
身上的伤口和断裂的肋骨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剧痛。
可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三天里，我没合过眼，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被羞辱的每一个画面。
第四天，天还没亮，我从床上爬起来。我走进路边一家还没开门的理发店，让老板给我剃了个寸头。
镜子里的男人，眼眶深陷，脸色苍白，但眼神变了。
那是一种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狠厉。
我拿出手机，翻出通讯录。
手指划过一个个名字，最后停在两个人身上。老王，老张。
项目组里最有能力，也最懂人情世故的两个兄弟。
我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了他们两个人。
“我被开了，江辰接手项目，你们保重。”
没有抱怨，没有解释，只有陈述。
不到一分钟，老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电话一接通，就是他破口大骂的声音：
“旭哥！江辰那个王八蛋！他妈的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项目是我们熬夜加班搞出来的，凭什么他来摘桃子？老子不服！”
老张在旁边抢过电话，声音同样愤怒，但更沉稳一些。
“旭哥，你现在在哪？兄弟们都不知道这事，江辰把消息压下来了。”
“这孙子今天还开了个会，根本没说你被开除的事情。”
“旭哥，我们只认你这个老大！你一句话，我们立马就走！”
我平静地开口，只说了六个字：
“跟着我，有肉吃。”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两人异口同声的怒吼。
“干！”
一周后，江辰和苏悠悠在市里最高档的环球酒店，召开项目启动仪式。
他们宴请了所有合作方。
江辰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手持香槟，站在台上，意气风发。
苏悠悠就站在他身边，满眼爱慕地看着他，享受着所有人的祝贺和羡慕。
就在江辰举杯，准备宣布项目正式启动的时候。他的秘书脸色煞白，慌慌张张地从侧门冲了进来。
她不顾一切地打断了江辰的发言，在他耳边焦急地说了几句。
江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台下，三大渠道商代表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他们听完电话后脸色阴沉。
其中一个代表拿起桌上的话筒，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整个宴会厅。
“江总，我们对你的能力表示严重怀疑！当初我们是看在林旭的面子上才签的合同！”
“我们要求立刻中止合同，重新进行审核！”
还没等江辰反应过来，他的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起来。
十几封辞职邮件，在同一时间，发送到了公司的公共邮箱。
苏悠悠大脑一片空白，手里的香槟杯从手中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所有人都看着台上那个脸色惨白，手足无措的男人。
宴会厅的大屏幕上，原本循环播放的宏盛集团宣传片，突然黑屏。
下一秒，屏幕亮起。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加盖了鲜红公章的官方声明。
来自最重要的合作方赵氏集团。
“兹声明：我司与宏盛集团的原项目合作即日作废。我司已正式任命林旭先生为集团新任副总裁，全权负责此项目所有事宜。”
官宣的最后，附上了一张巨大的照片。
照片上的我，穿着合身的西装，剃着寸头，眼神平静而锐利。
作者有话说：
“我有‘异性蛋白过敏症’只要接触到男人的体液就会休克。”
“不过你别担心，我正在治疗，再给我点时间……”
我信了她的话，陪她一起治疗，和她一起拿下了上亿的项目。
可在我赶到公司的庆功宴时，却看到公司副总江辰拿着钻戒对苏悠悠单膝跪地：
“悠悠，我们在一起一年了，我不想再遮遮掩掩了，今天借着你的庆功宴，我要向你求婚！”
“苏悠悠！你愿意嫁给我吗？”
在同事的起哄声中我冲了上去：
“苏悠悠，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
江辰笑着拍了拍我：
“你就是林旭吧！我听说过你，大家都说你是我们公司的出了名的小白脸。”
“这笔订单你陪了赵总几晚才拿下的呀？”
他的话引得周围的管理层全都哈哈大笑。
见我脸色铁青他在我身边小声耳语：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悠悠的丈夫了，我也知道她的病。”
说完他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放在我的手中。
我打开，里面躺着一个用过的小雨伞。
“这是我为悠悠专门在德国定制的，我是没想到，她居然还是第一次，你可真是个废物！”
我转身就走，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
“赵总，我离职了，你之前答应的条件还作数吗？”
1
电话那头传来赵总慵懒的声音，清晰地通过听筒传了出来。
“我的耐心和职位一直都为你留着。”
我挂断电话，胸口翻滚的怒火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
第二天，我回到公司准备辞职。
刚进办公室，就感觉气氛不对。
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我，那眼神里有鄙夷，有嘲弄，还有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他们在看一个即将被豪门女总裁踹掉的“小白脸”。
我的工位上，赫然摆着一个透明的亚克力盒子。
盒子里，装着一个用过的小雨伞，打了结，里面的东西清晰可见。
周围的同事都在窃窃私语。
“啧啧，真被甩了，分手礼物都送来了。”
“就是，江总跟苏总才是天生一对。”
那些声音不大，却一字不落地钻进我耳朵里。
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江辰搂着苏悠悠走了过来，姿态高傲，仿佛公司的主人。
苏悠悠依偎在他怀里，看向我的眼神，只剩下厌恶和鄙夷。
那眼神，和我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妻子，判若两人。
江辰停在我面前，居高临下。
他指着那个盒子，笑着问我。
“怎么，对公司给你的分手礼物不满意？”
我没有理他，双眼血红地盯着苏悠悠。
“两年的婚姻，苏悠悠，你说的‘异性蛋白过敏症’到底算什么？”
我的声音都在抖。
为了她这个病，两年里，我小心翼翼，连碰她一下都怕她过敏。
我以为那是爱，是体谅。
苏悠悠却冷笑出声，那笑声刺耳又陌生。
“林旭，病是真的，但你也是真的没用。江辰能为我花钱解决问题，而你只会忍耐。”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我轻笑一声：
“原来几万块就能买断你的忠诚和健康。苏悠悠，你确实挺廉价的。”
苏悠悠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被我的话刺痛，恼羞成怒，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我们的结婚戒指。
那是我熬了一个星期的通宵为她手工打造的。
她狠狠地将戒指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她尖声道：“你才廉价！就连求婚都是用这个廉价的戒指应付我！”
我没有看垃圾桶也没有理会她的咆哮。
而是从自己的钱包里，抽出我们唯一的合照。
照片上，她笑得灿烂，依偎在我身边。
当着她的面，我拿出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了照片的一角。
火光映着我冰冷的脸。
我看着照片在火中卷曲，变黑，最后化为灰烬。
我将燃烧的灰烬弹入垃圾桶，平静地说。
“你说得对，是时候把垃圾清理干净了。”
我抱起自己装私人物品的箱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转身离开。
2
我抱着箱子走到公司大堂，还没到门口，两个保安就立刻拦住了我的去路。
他们面无表情，手臂交叉，像两堵墙。
“先生，请留步。”我抬头，看见江辰和苏悠悠正站在二楼的玻璃扶手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江辰手里拿着一个话筒，显然是连接着大堂的广播系统。
他的声音通过音响，响彻整个大厅，带着电流的杂音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抓住他！他泄露了公司核心数据！”
一瞬间，大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前台小姐，路过的员工，甚至是前来拜访的客户，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周围的议论声像是炸开的锅。
“原来是商业间谍！”
“吃里扒外的东西，真恶心。”
保安得了指令，不再客气。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保安，粗暴地夺过我手里的纸箱子。
他根本没有检查的意思，直接将箱子倒扣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哗啦一声。我所有的东西都散落出来。
几件洗得发白的换洗衣物，一双穿了三年的旧运动鞋，一个用了很久的充电宝。
这就是我全部的家当。
大堂里爆发出毫不掩饰的哄笑声。
两个保安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像是铁钳。
他们强行把我往电梯的方向拖。
我被粗暴地推进了电梯，直上顶楼。
电梯门打开，我被他们推了出去。
他们押着我，送进了江辰的副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装修奢华，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繁华景象。
苏悠悠和江辰已经悠闲地坐在真皮沙发上。
他们欣赏着我的狼狈，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快意。
我被推到办公室中央，两个保安松开手，站到了门边。
江辰晃了晃酒杯戏谑地开口：
“林旭，你这商业间谍演得可真够拙劣的，这么快就露馅了。”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反驳：
“我没有出卖公司，项目的方案都是我熬夜写出来的，我为什么要泄露？”
江辰还没说话，苏悠悠先开了口。
她放下酒杯，脸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林旭，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为了钱，竟然出卖公司，出卖我。你太让我失望了。”
江辰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用手拍了拍我的脸：
“你以为你陪客户喝酒，拉来几个渠道商，写几个方案，项目就是你的功劳了？”
“告诉你，没有我的商业手腕，你喝死在酒桌上都没用。”
他抢走了我所有的功劳，把我日夜不休的努力，说得一文不值。
然后，他从红木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走到我面前，随手扔在我脚下。
“解聘通知书。”
我弯腰捡了起来。解聘原因那一栏，用加粗的字体写着：“因泄露公司核心商业机密，给公司造成重大名誉及经济损失，予以开除。”
江辰蹲下来，声音压得很低：
“这个圈子很小，你猜猜，以后还有谁敢用一个有前科，靠出卖身体上位的‘男公关’？”他每一个字，都在将我往死路上逼。
苏悠悠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林旭，这一切都是你自取其辱，怪不得别人。”
江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看在悠悠的面子上，我给你最后的仁慈，不报警把你送去坐牢。”
“现在，拿着你的垃圾滚出我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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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公司大楼，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星河湾小区。”
那是我和苏悠悠的婚房。
我现在一无所有，回去只有一个目标。
拿回一块旧手表，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我用指纹打开门锁。
客厅里一片狼藉，几个穿着工作服的装修工人正满头大汗地往外搬东西。
沙发，电视，甚至连墙上的挂画都被取了下来。
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工人，正叉着腰，不耐烦地指挥着。
我愣在门口，大脑一片空白。
领头的工人看到我，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你是谁？赶紧出去，这里正在施工。”
他看我没动，又挥了挥手，提高了音量：
“都听不懂吗？江先生说了，要把这里清空，以前的东西一件不留，全都扔出去！”
江先生这个称呼像一根针，扎进我的心脏。
“我是这个房子的主人，我回来拿属于我的东西。”
领头的工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轻蔑：
“房子的主人？”
“这房子现在姓江。老板发话了，闲杂人等不能进。”
我推开他，赤红着双眼冲向我的卧室。
几个工人立刻反应过来，在卧室门口拦住了我。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
“不能进去，没听见吗？”
我死死守住卧室的门，身体因为愤怒而不住地颤抖：
“让开！我要拿回我爸的手表！”
领头的工人见我情绪激动，脸上闪过一丝烦躁，掏出手机，拨通了江辰的电话。
他开了免提：
“江先生，有个男人疯了一样，非要进屋拿东西，我们拦不住。”
电话那头传来江辰的冷笑：
“废物就是废物，做事都这么难看。看好他，别让他跑了，我和悠悠马上到。”
不到十分钟，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停在了别墅门口。
江辰和苏悠悠走了进来，他们脸上挂着戏谑的表情：
“怎么，被赶出公司还不够，还想来偷东西？”
我没有理他，只是看着苏悠悠：
“我只要我爸留给我的那块手表，其他东西，我都可以不要。”
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也是我最后的尊严。
江辰故作惊讶地“哦”了一声：“你说那个破表啊？”
他看向苏悠悠，一脸宠溺。“早就被我扔了。那种地摊货，怎么配得上悠悠现在尊贵的身份？”我想起父亲临终前，躺在病床上，骨瘦如柴的手颤抖着把那块表交到我手上。
他告诉我，男人要活得顶天立地，要有骨气。
这块表，是我精神的寄托，是我做人的底线。
“江辰！”
我愤怒地嘶吼着，朝他冲了过去。我还没碰到他，就被他身后站着的两个黑西装保镖死死架住。
一个保镖对着我的腹部就是一脚。我被踹倒在地，蜷缩起来，肋骨传来剧痛，几乎无法呼吸。拳头和脚像雨点一样落在我身上。
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死死地盯着江辰和苏悠悠。
他们带着微笑，欣赏着我的惨状。
不知道过了多久，殴打停止了。
我浑身剧痛，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动弹不得。
那个领头的工人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了一个盒子，走过来递给江辰。
“江先生，您看，就是这个破表吧？”
江辰看都没看一眼，当着我的面，把手表扔在地上。
我伸手一把抓住。
他走到我面前，一脚狠狠地踩在我的手背上，将那块旧手表连同我的指骨一起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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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城中村最便宜的小旅馆里躺了三天。
身上的伤口和断裂的肋骨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剧痛。
可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三天里，我没合过眼，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被羞辱的每一个画面。
第四天，天还没亮，我从床上爬起来。我走进路边一家还没开门的理发店，让老板给我剃了个寸头。
镜子里的男人，眼眶深陷，脸色苍白，但眼神变了。
那是一种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狠厉。
我拿出手机，翻出通讯录。
手指划过一个个名字，最后停在两个人身上。老王，老张。
项目组里最有能力，也最懂人情世故的两个兄弟。
我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了他们两个人。
“我被开了，江辰接手项目，你们保重。”
没有抱怨，没有解释，只有陈述。
不到一分钟，老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电话一接通，就是他破口大骂的声音：
“旭哥！江辰那个王八蛋！他妈的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项目是我们熬夜加班搞出来的，凭什么他来摘桃子？老子不服！”
老张在旁边抢过电话，声音同样愤怒，但更沉稳一些。
“旭哥，你现在在哪？兄弟们都不知道这事，江辰把消息压下来了。”
“这孙子今天还开了个会，根本没说你被开除的事情。”
“旭哥，我们只认你这个老大！你一句话，我们立马就走！”
我平静地开口，只说了六个字：
“跟着我，有肉吃。”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两人异口同声的怒吼。
“干！”
一周后，江辰和苏悠悠在市里最高档的环球酒店，召开项目启动仪式。
他们宴请了所有合作方。
江辰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手持香槟，站在台上，意气风发。
苏悠悠就站在他身边，满眼爱慕地看着他，享受着所有人的祝贺和羡慕。
就在江辰举杯，准备宣布项目正式启动的时候。他的秘书脸色煞白，慌慌张张地从侧门冲了进来。
她不顾一切地打断了江辰的发言，在他耳边焦急地说了几句。
江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台下，三大渠道商代表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他们听完电话后脸色阴沉。
其中一个代表拿起桌上的话筒，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整个宴会厅。
“江总，我们对你的能力表示严重怀疑！当初我们是看在林旭的面子上才签的合同！”
“我们要求立刻中止合同，重新进行审核！”
还没等江辰反应过来，他的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起来。
十几封辞职邮件，在同一时间，发送到了公司的公共邮箱。
苏悠悠大脑一片空白，手里的香槟杯从手中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所有人都看着台上那个脸色惨白，手足无措的男人。
宴会厅的大屏幕上，原本循环播放的宏盛集团宣传片，突然黑屏。
下一秒，屏幕亮起。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加盖了鲜红公章的官方声明。
来自最重要的合作方赵氏集团。
“兹声明：我司与宏盛集团的原项目合作即日作废。我司已正式任命林旭先生为集团新任副总裁，全权负责此项目所有事宜。”
官宣的最后，附上了一张巨大的照片。
照片上的我，穿着合身的西装，剃着寸头，眼神平静而锐利。
作者有话说：